触龙说赵太后(刘向)(3)

作者 : 刘向    时间 : 2013-12-05 21:01:27    整理 : 古诗文网

  2、 关心问候,缓和气氛。
  面对怒气冲冲、盛气凌人的赵太后,首要的问题是让她能够心平气和,平心静气,给人以劝说的契机,从而引起她谈话的兴趣,一步步进入正题。触詟拜见太后并不难,但见到太后谈什么却很关键。话不投机,三言两语也许就会被拒之于千里之外。因此,触詟反复揣摩太后的心理,选择了老年人都共同关心的饮食起居话题,先从自己脚有毛病(也许是假的)、不能快走谈起,以己推人,关心起太后的身体情况,自然而然,合乎情理。别人发自内心的真诚的问候,老年人同病相怜的真实的感受,让赵太后冰冷的内心有了一丝的感动,她无法拒绝触龙提出的问题,于是“色少解”,和触龙交谈了起来。紧张的气氛得到缓和,谈话有了良好的开端。
  3、 大话家常,拉近距离。
  触詟和太后接上了话,此时还不能步入正题,因为谈话才刚刚开始,太后也只是“色少解”,此时如果谈及人质问题,太后马上会翻脸不认人,必定会唾触詟满面。但谁都知道,触詟晋见太后不可能只是为了问寒问暖,谈话还要继续,怎样才能让谈话既显得合情合理,又自然会引到人质问题上呢?触龙于是想到了人性中最合乎人之常情的一面――求请安排孩子。自己虽然脚有毛病,太后虽然怒气冲冲,但为了孩子将来能有一个好的归宿,进宫求见太后,这是非常自然的。因此,触詟和太后谈起了孩子,拉起了家常,无形之中拉尽了两人之间的距离,使得谈话得以继续,事情向着触龙预先设计好的方向发展。
  4、 投其所好,请君入瓮。
  应当说,触詟问候起居、关心孩子,都切中了赵太后的心理,但最能打动赵太后的恐怕不是这些,而是触詟的一句话,“老臣窃以为媪之爱燕后贤于长安君”。孩子是娘的心头肉,做父母的谁不疼爱自己的孩子呢?赵太后溺爱孩子,众人皆知,触詟从请托孩子谈起,欲擒故纵,故意诱导赵太后谈及“丈夫亦爱怜其少子乎?”,从而自然引到赵太后疼爱孩子问题上,这一对话深深地打动了赵太后。它道出了赵太后疼爱孩子的事实。此时,作为母亲的赵太后的心中也许会涌现出哺养长安君、持燕后踵哭泣、祭祀必祈祷的一幕幕往事。她的思想、感情已完全为触詟所控制,自然也就完全听由他摆布了。
  5、 晓之以理,循循善诱。
  说话技巧再高,它高不过“理”字。《十善业道经》说,“言必契理,言可承领,言则信用,言无可讥”,意思是说,言论一定要合理,要让别人能接纳领受,要有信用,要令人无懈可击。说话的前提要讲一个“理”字,触詟的话之最终所以能够让赵太后欣然信服,愿意安排长安君到齐国做人质,关键在于他能够在动之以情的基础上,以理服人。谁不疼爱自己的孩子,爱孩子就要为孩子考虑的长远一些,就要让孩子有立身之本,不要仅仅依靠权势、父母。站在客观事实的角度,触詟步步诱导,旁敲侧击,明之以实,晓之以理,全部对话无一字涉及人质,但又句句不离人质。迂回曲折之中尽显语言奥妙,循循善诱之余凸现事情必然。
  说话是一门艺术,为人处事离不开说话,要想把话说好,不妨多跟古人学学。
  从齐赵关系看《触龙说赵太后》史实之伪
  《触龙说赵太后》出自《战国策*赵策四》,《史记》将此文系于《赵世家》孝成王元年(当周赧王五十年、齐襄王十九年)。后世学者对此定位无异议,因为只有这个时间才有可能出现赵太后新用事的情况。对于《触》文,后世也并非没有争议,遗憾的是,其争议的着眼点多半集中在左师官职、太后年龄及身份方面,而对整个事件的发生可能丝毫没有触及。笔者以为,事件的焦点,好赵送长安君入质于齐、以乞齐援、解秦攻之事,并不符合齐赵两国当时的实际关系。试论如下。
  首先,齐赵两国于事件发生时势同敌国。齐与赵为邻,两国间龃龉甚多。在五国破齐前几年,齐与赵已连年交兵而且都是赵居主动地位(参见《史记*赵世家》惠文王十二、十三年)。五国破齐,又以赵的作用最重要。燕的最初盟友就是赵。据乐毅《报燕王书》,乐毅为燕昭王献策曰:“与天下图之(齐),莫若结赵。------赵若许而约四国攻之,齐可大破也。”乐毅出使赵国,赵国拜乐毅为相国,并代燕联秦伐齐,终于大破齐国(参见《乐毅列传》)。甚至在齐襄王复国后,赵还有三次伐齐举动,分别为赵惠文王二十三年(当齐襄王八年,参见《廉颇蔺相如列传》)、二十五年(当齐襄王十年)、二十八年(当齐襄王十三年,参见《赵世家》)。前两役均以齐失地而告终。此外,襄王复国前,赵取之于齐的灵丘、麦丘、昔阳数地,未闻还之于齐。事实上也不可能归还。七年后,秦围邯郸,赵为乞楚援,将灵丘授封楚相春申君,即为明证。由此可见,齐赵不仅结怨颇深,而且还有土地纠葛。在此背景下,若赵受秦攻,乞援于齐已属可疑;在齐仅提出长安君入质的要求而不及其地,更令人不解。
  其次,齐国保守消极的国际立场决定了其不可能涉足于国际纠纷。《触》文的最终结局是,长安君入齐,齐兵乃出。此事不见于《田齐世家》。《田齐世家》自齐湣王之后事迹甚少。如能确认发生过这件值得称道的事情,司马迁不会漏过不书。自五国破齐后,齐便一蹶不振。齐襄王复国后,齐也绝少介入列国事务。如果在这段时间齐与列国有什么瓜葛,齐也都是居于被动挨打的境地,实在卑弱得很。如果齐出兵援赵,当可视为一强悍之举。但是,即便齐国君臣表现出无心乘人之危索还失地的大度,他们也必须会考虑援赵的灾难性后果,从而不敢轻举妄动。齐对秦素有畏惧之心,而秦也确实能对齐造成直接伤害。原秦相穰侯的封地陶就与齐为邻,齐襄王十四年,秦取齐纲、寿的战役就是直接从陶发动的。一旦齐与秦进入战争状态,原先从齐铩羽而归的燕或将再度攻齐,刘没有力量两线作战。此外,齐襄王即死于此年。《资治通鉴》将《触》文放置于齐襄王死前,其实这种判定是很难下的。如援赵发生在襄王生前,襄王也该是病入膏肓之人,以他的为人,不当在临终之前突然变得强悍起来。如发生在襄王病逝之后,齐国君臣忙于治丧,也不会有心情援赵。襄王之子齐王建继承了其父不介入国际纠纷的治国方略,在被秦灭之前的44年中始终没对列国予以任何军事支持。那么,齐王建也不太可能于守丧期间去援助赵国。所以,齐襄王复国后的卑弱国势及其国际行事准则,决定了齐不会出援任何国家,遑论与其有深仇大恨的赵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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