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云千里万里,明月前溪后溪《苕溪酬梁耿别后见寄》

网址:www.shuzhai.org 时间:2014-02-02 整理:古诗文网

出自唐代诗人刘长卿的《苕溪酬梁耿别后见寄》

晴川落日初低,落日孤舟解携。
鸟向平芜远近,人随流水东西。
白云千里万里,明月前溪后溪。
独恨长沙谪去,江潭春草萋萋。

赏析
  刘长卿的这首,论家多以《谪仙怨》归入词作,如杨世明《刘长卿集编年校注》引唐窦弘余《广谪仙怨》序:

  天宝十五载正月,安禄山反,陷洛阳,王师败绩,关门不守,车驾幸蜀。途次马嵬驿,六军不发,赐贵妃自尽,然后驾行。次骆谷,上登高下马,望秦川,谣辞陵庙,再拜呜咽流涕,左右皆泣。谓力士曰:“吾听九龄之言,不到于此。”乃命中使往韶州以太牢祭之。因上马索长笛,吹笛曲成,潸然流涕,伫立久之。时有司旋录成谱,及銮驾至成都,乃进此谱,请名曲,帝谓吾因思九龄,亦别有意,可名此曲为《谪仙怨》。其旨属马嵬之事。厥后以乱离隔绝,有人自西川传得者无由知,但呼为《剑南神曲》。其音怨切,诸曲莫比。大历中,江南人盛为此曲。随州刺史刘长卿左迁睦州司马,祖筵之内,长卿遂撰其词,吹之为曲,意颇自得,盖亦不知本事。余既备知,聊因暇日撰其词,复命乐工唱之,用广其不知者

  历来解此诗者,都认为这是刘长卿回忆当日为梁耿饯行之作,“清川永路何极,落日孤舟解携”云云,皆指梁耿而言,此说大谬。梁耿,生平无考,未见有受贬的记载。诗中解舟而行的迁客,应是刘长卿本人。理由有三:①如果梁耿也是贬谪之身,刘长卿很可能发一番同病相怜的感慨,但诗中并无此意。②长卿常以贾谊自况,如:“旧游怜我长沙谪,载酒沙头送迁客”(《听笛歌》)、“已似长沙傅,从今又几年”(《新年作》)、“绛老更能经几岁,贾生何事又三年”(《岁日见新历因寄都官裴郎中》),且有著名的《长沙过贾谊宅》诗。③此诗既酬梁耿见寄六言,又答秦征君徐少府见集苕溪,则断无仅言梁耿、不及秦徐的道理,“白云千里万里,明月前溪后溪”云云,正感其饯别之情也。

  刘征先生曾有小文,提到他在长沙一家博物馆里见到一个唐代青瓷彩盘,盘上题诗:“鸟飞平无(芜)近远,人随流水东西。白云千里万里,明月前溪后溪。”显然这是截取刘诗的中间两联,由此约可想见刘诗流传之广。这里有一处异文“近远”值得注意。见于载籍的各种版本,均作“远近”。常心而论,“远近”不至讹为“近远”,而“近远”却很可能误为“远近”。高仲武《中兴间气集》说刘长卿“甚能炼饰”,刘熙载《艺概》也说其“以研炼字句见长”。可以说炼字炼句是大历诗风的一大特点,而在其代表人物刘长卿的诗中,最能体现这一特点。“鸟向平芜近远”,飞鸟向平芜飞去,由近而远,正可起兴“人随流水东西”。“东西”即“自东而西”,即独孤及序言所说“将涉江而西”。这样的措辞,在初盛唐诗中殆不可见,允称“以新隽开中晚之风”。为什么这里的“东西”须理解为“自东而西”而不是杜甫“世乱各东西”式的“各自东西”呢?我们且往下看。“白云千里万里,明月前溪后溪。”前文已稍及,这是有感于秦征君徐少府送别之情而云然。“白云”意象为刘长卿所偏爱,甚于秋风夕阳。在长卿500多首诗中,出现“白云”一词的,至少在50首以上,而以“云”为意象的,更不知凡几。“白云”在刘诗中有多种用法,或为荒远之地,或为方士隐修处,或为漂泊的化身。此处以后者为是,但又不囿于这一理解。以“白云”为孤舟远谪的刘长卿固无不可,以其为秦征君徐少府送别之情,则似更合。有句为证:“白云如有意,万里望孤舟”(《上湖田馆南楼忆朱宴》)、“空余白云在,容与随孤舟”(《杪秋洞庭中怀亡道士谢太虚》)、“白云翻送客,庭树自辞风”(《禅智寺上方怀演和尚》)。“白云千里万里,明月前溪后溪”,盖谓秦徐诸君眷念之情如白云明月,伴我千里万里、溪前溪后。注家或以“前溪后溪”为苕溪之东苕溪西苕溪,或以为另有其地,或是,但尽可不必拘泥。既与“千里万里”对举,极言行远,则“前溪后溪”,似不可捉置一处。以为“溪前溪后”,状船行之久、友眷之深可也。“千里万里”犹“近远”,“前溪后溪”犹“东西”。措辞方式,如出一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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