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史稿·卷一百二十六 志一百一

作者 :书摘天下    时间 : 2014-08-31    整理 : 古诗文网


  三十八年五月,河溢朝邑,涨至二丈五尺,民居多漂没。三十九年八月,决南河老坝口,大溜由山子湖下注马家荡、射阳湖入海,板闸、淮安俱被淹没,寻塞。四十一年,嗣爵言黄水倒灌洪湖、运河,清口挑挖引河恐於事无济。会内迁,萨载署南总河,上命偕江南总督高晋勘议。晋等言:“臣晋在工二十馀年,历经倒灌。惟有将清口通湖引河挑挖,使得畅流,汇黄东注,并力刷沙,则黄河不濬自深,海口不疏自治,补偏救弊,惟此一法。”又言:“清口西所建木龙,原冀排溜北趋,刷陶庄积土,使黄不逼清。但骤难尽刷,宜於陶庄积土之北开一引河,使黄离清口较远,至周家庄会清东注,不惟可免倒灌,淤沙渐可攻刷,即圩堰亦资稳固,所谓治淮即以治黄也。”明年二月,引河成。上喜成此钜工,一劳永逸,可废数百年藉清敌黄之说,饬建河神庙於新口石坝,自制文记之。

  四十三年,决祥符,旬日塞之。闰六月,决仪封十六堡,宽七十馀丈,地在诸口上,掣溜湍急,由睢州、宁陵、永城直达亳州之涡河入淮。命高晋率熟谙河务员弁赴豫协堵,拨两淮盐课银五十万、江西漕粮三十万赈恤灾民,并遣尚书袁守侗勘办。八月,上游迭涨,续塌二百二十馀丈,十六堡已塞复决。十二月再塞之。越日,时和驿东西坝相继蛰陷。遣大学士公阿桂驰勘。明年四月,北坝复陷二十馀丈。上念仪工綦切,以古有沈璧礼河事,特颁白璧祭文,命阿桂等诣工所致祭。四十五年二月塞。是役也,历时二载,费帑五百馀万,堵筑五次始合,命於陶庄河神庙建碑记之。六月,决睢宁郭家渡,又决考城、曹县,未几俱塞。十一月,张家油房塞而复开。

  四十六年五月,决睢宁魏家庄,大溜注洪泽湖。七月,决仪封,漫口二十馀,北岸水势全注青龙冈。十二月,将塞复蛰塌,大溜全掣由漫口下注。四十七年,两次堵塞,皆复蛰塌。阿桂等请自兰阳三堡大坝外增筑南堤,开引河百七十馀里,导水下注,由商丘七堡出堤归入正河,掣溜使全归故道,曲家楼漫口自可堵闭。上从其言。明年二月,引河成,三月塞。四十九年八月,决睢州二堡,仍遣阿桂赴工督率,十一月塞。

  先是上念豫工连岁漫溢,堤防外无宣泄之路,欲就势建减水坝,俾大汛时有所分泄,下阿桂及河、抚诸臣勘议。至是,阿桂等言:“豫省堤工,荥泽、郑州土性高坚,距广武山近,毋庸设减坝。中牟以下,沙土夹杂,或系纯沙,建坝不能保固。至堤南泄水各河,惟贾鲁河系泄水要路。经郑州、中牟、祥符、尉氏、扶沟、西华至周家口入沙河。又惠济系贾鲁支河,二河窄狭淤垫,如须减黄,应大加挑浚,需费浩繁,非一时所能集事。惟兰、仪、高家寨河势坐湾,若挑濬取直,引溜北注,河道可以畅行。”上然之。五十一年秋,决桃源司家庄、烟墩,十月塞。明年夏,复决睢州,十月塞。十二月,山西河清二旬,自永宁以下长千三百里。五十四年夏,决睢宁周家楼,十月塞。五十九年,决丰北曲家庄,寻塞。

  嘉庆元年六月,决丰汛六堡,刷开运河余家庄堤,水由丰、沛北注山东金乡、鱼台,漾入昭阳、微山各湖,穿入运河,漫溢两岸,江苏山阳、清河多被淹。南河总督兰锡第导水入蔺家山坝,引河由荆山桥分达宿迁诸湖,又启放宿迁十家河竹络坝、桃源顾家庄堤,泄水仍入河下注,并於漫口西南挑挖旧河,引溜东趋入正河,绘图以闻。上令取直向南而东,展宽开挖,俾溜势直注正河,较为得力。命两江总督苏凌阿、山东布政使康基田会勘筹办。十一月,复因凌汛蛰塌坝身二十馀丈,时苏凌阿按事江西,改命东河总督李奉翰赴工会办。明年二月塞,加奉翰太子太保,调督两江,兼管南河事。是年七月,河溢曹汛二十五堡。

  三年春,坝工再蛰,奉翰自劾,遣大学士刘墉、尚书庆桂履勘,并责问奉翰等因循。墉等言漫口已跌成塘,眴届凌汛,请展至秋后兴工。八月,溢睢州,水入洪泽湖。上游水势既分,曹工遂以十月塞。明年正月,睢工亦塞。三月,以河南布政使吴璥署东河总督。璥言:“豫东两岸堤工丈尺加增,而淤垫如故,病在丰、曹、睢叠经漫溢,虽塞后顺轨安澜,然引河不能宽畅,且徐城河狭,旁泄过多,遂成中梗。去淤之法,惟在束水攻沙,以堤束水。闻江南河臣康基田培筑堤工,极为认真,应令酌看堤埽情形,守护闸坝,宣泄有度,自可日见深通。”上命与基田商办。八月,决砀汛邵家坝。十二月,已塞复渗漏,又料船不戒,延烧殆尽,基田夺职留工,调璥督南河,以河南布政使王秉韬为东河总督,移东河料物迅济南河。

  五年冬,邵家坝塞。六年九月,溢萧南唐家湾,十一月塞。八年九月,决封丘衡家楼,大溜奔注,东北由范县达张秋,穿运河东趋盐河,经利津入海。直隶长垣、东平、开州均被水成灾。上饬布政使瞻住抚恤,复遣鸿胪卿通恩等治赈,兵部侍郎那彦宝赴工,会同东河总督嵇承志堵筑。明年二月塞。

  十年闰六月,两江总督铁保言:“河防之病,有谓海口不利者,有谓洪湖淤垫者,有谓河身高仰者。此三说皆可勿论。惟宜专力於清口,大修各闸坝,借湖水刷沙而河治。湖水有路入黄,不虞壅滞,而湖亦治。”上嘉其言明晰扼要。“至谓清水敌黄,所争在高下不在深浅,所论固是,但湖不深,焉能多蓄?是必蓄深然后力能敌黄。俟大汛后,会商南河总督徐端,迅将高堰五坝,及各闸坝支河,酌量施工。”时有议由王营减坝改河经六塘河入海者,铁保偕南河总督戴均元上言:“新河堤长四百里,中段漫水甚广,急难施工,必须二三年之久,约费三四百万。堵筑减坝,不过二三月,费只二百馀万。且旧河有故道可寻,施工较易。”上从之。十一年四月,兵部侍郎吴璥再督东河。六月,复置南副总河,降徐端为之。七月,决宿迁周家楼。八月,决郭家房。先后塞之。

  十二年六月,漫山、安马港口、张家庄,分流由灌口入海,旋塞。七月,决云梯关外陈家浦,分流强半由五辛港入射阳湖注海。十三年二月,陈家浦塞。铁保等请复毛城铺石坝、王营减坝,培两岸大堤,接筑云梯关外长堤,及培高堰、山盱堤后土坡。遣大学士长麟等驰勘。太仆寺卿莫瞻菉言:“河入江南,惟资淮以为抵御。淮萃七十二河之水汇於洪泽,以堰、盱石堤五坝束之,令出清口汇黄入海,此即束水攻沙之道。今治南河,宜先治清口,保守五坝。五坝不轻启泄,则湖水可并力刷黄。黄不倒灌,运河自可疏通。今河臣请接筑云梯关外长堤二百馀里,则於坐湾取直处,必须添筑埽段以为防护。既设修防,必添建厅营,多设官兵。是徒多糜费之烦,未必收束刷之效。至谓修复毛城滚坝,挑挖洪、濉,为减黄流异涨,以保徐城则可,若恃此助清济运则不可。自黄水入湖淤停,水势奔注,堰、盱五坝且难防守,又何能使之畅出清口?故加培五坝,使湖水畅出,悉力敌黄,顺流直下,即可淘刷河身以入海。”御史徐亮言:“铁保等条陈修防各事,惟於原议高堰石坦坡,未曾筹及蓄清刷黄,专在固守高堰,实得全河关键,以柔制刚,其法最善。风浪冲击,至坡则平。然全堰俱得坦坡外护,则五坝可永闭不开,清水可全力刷黄,淮阳可长登衽席,此万世永图而目前急务也。海口,尾闾也。清口,咽喉也。高堰则心腹也。要害之地,宜先著力。”璥亦以为言。长麟等覆称:“毛城坝易致冲决,应无庸议。王营减霸积水太深,难以施工。请改建滚坝於其西,并添筑石坝。至碎石坦坡,工段绵长,时难猝办,先筑土坡。”馀如铁保言。均元病免,端复督南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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