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史稿·卷一百二十三 志九十八

作者 :书摘天下    时间 : 2014-08-30    整理 : 古诗文网


  自官运商销,计本年边计各额引全数销清外,复带销积引万馀,所收税羡截釐及各杂款又百馀万,而奸民不便。会上遣恩承、童华查办他岸,至川,富顺富绅王余照假灶户具词呈控,请改官督商销。有旨垂询。宝桢奏言:“官督商销,利归官与商,官运官销,权全归官,流弊皆大。惟官运商销,官商可相箝制。”既而控案讯明,奏请拏办。迨光绪末,各计岸亦多改官运焉。

  此外如奉天由纳税改行引,自康熙中停止,无课者百七十馀年。同治六年,将军都兴阿奏准行榷釐法,每盐一榷东钱千,为本地军需。光绪三年,将军崇厚请加作二千四百文。八年,将军崇绮再请加二千四百文,名四八盐釐,是为练兵之款。十七年,户部筹饷加二千四百文,名二四盐釐,是为解部之款。二十四年,将军依克唐阿加千二百文,名一二盐釐,是为兴学之款。此三项总称八四盐釐。二十八年,将军增祺又奏设督销局,每斤加榷制钱四,谓之加价,以为官本。然原议由官设局收买,置仓运售,名为督销,实则官运也。值日、俄战起,亦未实行。三十二年,将军赵尔巽请裁督销之名,在奉天立官盐总局,吉林、黑龙江立分局,听商就滩纳税运销。三十三年,东三省设行省,总督徐世昌又改官盐总局为东三省盐务总局,於是吉林、黑龙江始实行官运。初岁徵课银二十四万或四十万,及尔巽至,满百万,其后至百四十万。

  蒙古盐向归藩部经理。其行销陕、甘者,以阿拉善旗吉兰泰池盐为大宗,俗谓之红盐。道光以前,听民运销。咸丰八年,始招商承运,每百斤收银八两。同治间,遭回乱,商困课逋,经宗棠改课为釐,斤加制钱五。其在山西者,亦红盐最多。嘉庆初,阿拉善王献吉兰泰池,由官招商办运,将口外各厅,大同、朔平二府,及太原、汾州等属,向食土盐州县,划为吉岸引地。至十七年废除。凡入口者,由杀虎口徵税,每斤一分五釐。其外尚有三种:曰鄂尔多斯旗盐,曰苏尼特旗盐,俗谓之白盐,曰乌珠穆沁旗盐,谓之青盐。初照老少盐例,於口内行销。嘉庆末纳税。至光绪时,皆改用抽釐法。

  其在直隶者,则青盐、白盐,光绪二十八年察哈尔都统奏请抽釐,每斤制钱四,约年得银十二万有奇。明年,热河都统亦照抽,每斤五文。是年直督又请在张家口设督销局,在口外设厂收盐,招商承办,每千斤包纳课银二两,约年得三万有奇。三十三年,热河亦设局,每百斤徵银四钱。宣统元年,减为二钱五分,约年得六万有奇。

  新疆向听民掣销。光绪三十四年后,始於精河盐池徵税万四千四百两,迪化徵五千一百两,鄯善徵二千四百两,馀仍无税。

  初,盐釐创於两淮南北,数皆重。自国藩整顿,乃稍减。继以规复淮纲,又议重抽川釐。咸丰五年,定花盐每引万斤抽釐八两,嗣因商贩私加至万七千斤,川督骆秉章请就所加斤按引加抽十七两,共正釐二十五两。后各省皆加。及光绪时行铜圆,盐价已暗增,而釐金外更议加价。

  其事起雍正时。盖长芦盐价,自康熙二十七年定每斤银一分四毫至一分二釐六毫不等。雍正六年,巡盐御史郑禅宝疏称“商课用银,民间买盐用钱。康熙时,银一两换制钱千四五百,每盐一斤,钱十六文。今每两合钱二千,而盐价如故,亦有减至十三四文者,以钱易银,不敷原数。应请部臣会同督臣详议”。至十年,题准每斤加银一釐。乾隆后推行他省,然其意在恤商而已。嘉庆五年,长芦巡盐御史观豫因川、楚未靖,奏请加价济用。仁宗谕曰:“以饷需扰及闾阎,朕不为也。今计食盐者每日止一二文,若增价则人人受累。且私贩必因盐价过昂而起。”已而以河工需费,道光后犹多。至光绪二年,办西徵粮台,户部侍郎袁保恒奏请各省一体加二文,以两江总督沈葆桢力争乃寝。

  嗣是新政举行,罔不取诸盐利。如二十年因日本构衅设防,部咨各省每斤加收二文。二十七年因筹还赔款,加四文。三十四年,因抵补药税,又加四文,半抵补练兵经费,半归产盐省分拨用,其最著者也。时疆吏集商会议,佥以滞销为忧,而势不能已,自是所入较道光前又增数倍。然长芦经拳匪之扰,商本损失,至借洋款。山东引票各地,自同治六年酌归官办,弊窦殊多。河东仍归官民并运,而不能畅销。福建之票运、四川之官运皆然。广东潮桥,旧由官运,至时与六櫃统归商办,成效亦寡。云南子井,存者寥寥。而淮、浙衰敝尤甚。

  宣统元年,度支部尚书载泽疏言:“淮南因海势东迁,滷气渐淡,石港、刘庄等场产盐既少,金沙场且不出盐。若淮北三场,离海近,滷气尚厚,惟晒盐出於砖池,例须按池定引。近则砖池以外,广开池基,甚至新基已增,旧滩未划,致产额益无限制。而南商同德昌在淮北铺池,北商尤以为不便。两浙产盐之旺,首推馀姚、岱山,次则松江之袁浦、青村、横浦等场,皆板晒之盐也。而杭、嘉、宁、绍所属煎盐各场,滷料亦购自馀姚。近年滷贵薪昂,成本加重,商家既舍煎而取晒,灶户亦废灶而停煎。煎数日微,故龙头、长亭、长林等场久缺,而注重转在馀、岱。馀姚海滩距场远,岱山孤悬海外,向不设场,虽经立局建廒,而官收有限,私晒无穷。此产盐各处之情形也。淮、浙行盐,各有引地,而豫之西平、遂平,久成废岸,湘之衡、永、宝三府及靖州,本淮界而销粤盐,鄂之安、襄、郧、荆、宜五府及荆门州,本淮界而销川盐,浙之温、台、宁、处等处,祗抽釐尚未行引。就目前情形论之,淮北以三贩转运,於岸情每多隔膜,故票贩不问关销,豫贩又多归怨湖贩,此其病在商情之不相联,而各省抽税,势亦足以病商。淮南有四岸督销,权等运司,故运司不能制督销,分销亦不尽受辖於督销,此其病在官权之不相统,而商情涣散,势亦足以自病。浙场距场近者,有肩引、住引之分。距场远者,有纲地、引地之别。加以官办商包,其法不一,纷纭破碎,节节补苴。至捆盐出场,沿途局卡之留难,船户之夹带,则皆不免。此销盐各处之情形也。淮盐行於苏、皖,与浙盐、东盐引界邻;行於豫岸,与东盐、芦盐引界邻;行於西岸,与浙、闽、粤盐引界邻;行於湘、鄂两岸,与川盐、鄂盐引界邻。而鄂之襄、樊,又为芦私、潞私所灌,湘之衡、永、宝,又为粤私所占,两浙引地,苏、皖、西三岸皆与淮邻,即本省之温、台等处,亦为闽私所侵,此皆犬牙相错,时起争端。近年京汉铁路通车,贯豫省而下,淮、芦之争更烈。将来津浦、粤汉等路告成,淮界且四面皆敌,然此犹言邻私也。尤甚者,皖、豫同为淮界,而皖之颍州与汝、光界壤,则以加价轻而及豫岸,台、处同为浙境,而处之缙云为台商承办,则又以包釐微而侵及处郡。江西建昌久为废岸,近设官运局以图规复,而贬价敌私。抚州已虞倒灌,上海租界向为私薮,近设事务所以筹官销,而越界行运,苏属时有责言,是以淮侵淮、以浙侵浙也。大抵利之所在,人争趋之,固未易遏,所恃惟缉私严耳。然弁勇窳败,不能制枭贩,而转扰平民。地方官亦以纲法久废,不负责成,意存膜视。此又引界毗连各处之情形也。近来筹款,以盐为大宗,而淮、浙居天下中心,关於全局尤重。为整顿计,非事权统一不可。拟请将盐务归臣部总理,其产盐省分,督抚作为会办盐政大臣,行盐省分,均兼会办盐政大臣衔。”制曰可。其言南商铺池者,盖光绪三十三年,淮南因盐不敷销,於淮北埒子口苇荡左营增铺新池,谓之济南盐池。三十四年,北商称有碍旧池销路,经江督张人骏令按淮南缺额,以十万引为率。三贩转运者,淮北票盐,旧由票贩自垣运至西坝,售於湖贩,再由湖贩运至正阳关,按轮售於岸贩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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