资治通鉴第二百三十九卷(唐纪)(11)

作者 : 司马光    网址 : www.shuzhai.org 时间 : 2013-10-05 整理 : 古诗文网

  [21]六月,甲辰(初十),高霞寓在铁城大败,仅仅使自己幸免于难。当时,讨伐淮西的诸位将领,打了胜仗便凭空夸大杀伤俘获的数额,打了败仗便将实情隐瞒下来。至此,巨大的失败已无法掩盖,这才往上奏报,朝廷内外都很惊异。宰相们入朝进见,准备劝说宪宗停止用兵,宪宗说:“胜败乃兵家常事,现在只应该讨论使用兵力的方略,察明不能够胜任的将帅,将他们撤换下来,发现哪里军粮不充足,便去帮助哪里。难道能因为一个将领失利了,便忙着商议停止用兵吗?”于是,宪宗唯独采用了裴度的进言,其他主张停止用兵者的言论也逐渐平息了。己酉(十五日),高霞寓退兵防守唐州。
  上责高霞寓之败,霞寓称李逊应接不至。秋,七月,贬霞寓为归州刺史,逊亦左迁恩王傅。以河南尹郑权为山南东道节度使。以荆南节度使袁滋为彰义节度、申·光·蔡·唐·随·邓观察使,以唐州为理所。
  宪宗责问高霞寓兵败之事,高霞寓声称李逊没有前来接应。秋季,七月,宪宗将高霞寓贬为归州刺史,李逊也被降职为恩王傅。同时,宪宗任命河南尹郑权为山南东道节度使,任命荆南节度使袁滋为彰义节度使和申、光、蔡、唐、随、邓观察使,以唐州作为治所。
  壬午,宣武军奏破郾城之众二万,杀二千余人,捕虏千余人。
  壬午(十八日),宣武军奏称打败郾城的两万兵马,杀掉两千多人,俘获一千多人。
  [22]田弘正奏破成德兵于南宫,杀二千余人。
  [22]田弘正奏称在南宫打败成德兵,杀掉两千多人。
  [23]中书侍郎、同平章事韦贯之,性高简,好甄别流品,又数请罢用兵;左补阙张宿毁之于上,云其朋党,八月,壬寅,贯之罢为吏部侍郎。
  [23]中书侍郎、同平章事韦贯之,生性清高孤傲,喜欢鉴别官员们的类别,又曾好几次请求停止用兵。左补阙张宿在宪宗面前诽谤他,说他属于朋党集团。八月,壬寅(初九),韦贯之被罢为吏部侍郎。
  [24]诸军讨王承宗者互相观望,独昭义节度使郗士美引精兵压其境;己未,士美奏大破承宗之众于柏乡,杀千余人,降者亦如之,为三垒以环柏乡。
  [24]讨伐王承宗的各支军队互相观望,只有昭度节使郗士美率领精锐兵马迫近了成德的疆境。己未(二十六日),郗士美奏称在柏乡大破王承宗的兵马,杀掉一千多人,投降的人也与此相当,已经在三处建起营垒,将柏乡环绕起来。
  [25]庚申,葬庄宪皇后于丰陵。
  [25]庚申(二十七日),宪宗将庄宪皇后安葬在丰陵。
  [26]九月,乙亥,右拾遗独孤朗坐请罢兵,贬兴元府仓曹。朗,及之子也。
  [26]九月,乙亥(十三日),右拾遗独孤朗因请求停止用兵而获罪,被贬为兴元府仓曹。独孤朗是独孤及的儿子。
  [27]饶州大水,漂失四千七百户。
  [27]饶州发生严重水灾,淹没并冲散了四千七百户人家。
  [28]丙子,以韦贯之为湖南观察使,犹坐前事也。辛巳,以吏部侍郎韦、考功员外郎韦处厚等皆为远州刺史,张宿谗之,以为贯之之党也。,见素之孙;处厚,之九世孙也。
  [28]丙子(十四月),宪宗任命韦贯之为湖南观察使,这仍然是对他不久前请求停止用兵的惩罚。辛巳(十九日),宪宗将吏部侍郎韦、考功员外郎韦处厚等人全部任命为边远各州刺史,这是由于张宿诋毁他们,说他们是韦贯之的同伙。韦是韦见素的孙子。韦处厚是韦的九世孙。
  [29]乙酉,李光颜、乌重胤奏拔吴元济陵云栅。丁亥,光颜又奏拔石、越二栅;寿州奏败殷城之众,拔六栅。
  [29]乙酉(二十三日),李光颜与乌重胤奏称攻克了吴元济的陵云栅。丁亥(二十五日),李光颜又一次奏称攻占了石、越二栅垒,寿州奏称打败了殷城的兵马,攻克六处栅垒。
  [30]冬,十一月,壬戌朔,容管奏黄洞蛮为寇。乙丑,邕管奏击黄洞蛮,却之,复宾、蛮等州。
  [30]冬季,十一月,壬戌朔(初一),容管奏称黄洞蛮人侵扰地方。乙丑(初四),邕管奏称进击黄洞蛮人,并且打退了他们,收复了宾州和蛮州等地。
  [31]丙寅,加幽州节度使刘总同平章事。
  [31]丙寅(初五),宪宗加封幽州节度使刘总为同平章事。
  [32]李师道闻拔陵云栅而惧,诈请输款;上以力未能讨,加师道检校司空。
  [32]李师道因得知官军攻克了陵云栅而恐惧,便假装请求归附。宪宗因讨伐他的力量尚不具备,便加封李师道为检校司空。
  [33]王锷家二奴告锷子稷改父遗表,匿所献家财,上命鞫于内仗,遣中使诣东都检括锷家财。裴度谏曰:“王锷既没,其所献之财已为不少。今又因奴告检括其家,臣恐诸将帅闻之,各以身后为忧。”上遽止使者。己巳,以二奴付京兆,杖杀之。
  [33]王锷家中的两个奴仆,告发王锷的儿子王稷篡改父亲死前留下的表章,隐瞒了应当进献的家财,宪宗命令在内仗审讯王稷,派遣中使前往洛阳去核查王锷家中的资财。裴度进谏说:“王锷已经去世,他进献的资财也已不少。现在又要因奴仆的告发而去核查他的家产,我恐怕各将帅得知这一消息后,都要为自己去世后的事情担心了。”宪宗连忙阻止使者前往。己巳(初八),宪宗将两个奴仆交付京兆府,将他们杖打而死。
  [34]庚午,以给事中柳公绰为京兆尹。公绰初赴府,有神策小将跃马横冲前导,公绰驻马,杖杀之。明日,入对延英,上色甚怒,诘其专杀之状,对曰:“陛下不以臣无似,使待罪京兆。京兆为辇毂师表,
  今视事之初,而小将敢尔唐突,此乃轻陛下诏命,非独慢臣也。臣知杖无礼之人,不知其为神策军将也。”上曰:“何不奏?”对曰:“臣职当杖之,不当奏。”上曰:“谁当奏者?”对曰:“本军当奏;若死于街衢,金吾街使当奏;在坊内,左右巡使当奏。”上无以罪之,退,谓左右曰:“汝曹须作意此人,朕亦畏之。”
  [34]庚午(初九),宪宗任命给事中柳公绰为京兆尹。柳公绰上任去公府途中,有一个神策军的下级将官跃马横冲开路的仪仗,柳公绰止住坐骑,命人将他杖打而死。第二天,柳公绰进入延英殿奏对,宪宗满面怒容,责问柳公绰擅自杀人的情况,柳公绰回答说:“陛下不认为我不贤能,让我在京兆府任职。京兆尹是京城的表率,现在我刚刚就任,一个下级军官竟敢如此横冲直撞,这是轻视陛下的诏命,并不只是轻慢了我本人。我只知道杖打不守礼数的人,不知道他是神策军的将领。”宪宗说:“你为什么不将此事奏报?”柳公绰回答说:“我的职权是应当杖打他,不是应当上奏。”宪宗说:“什么人应当上奏?”柳公绰回答说:“遭受杖打的人的所属部队应当上奏。倘若此人死在街道上,金吾街使应当上奏。倘若此人死在坊市里边,左右巡使应当上奏。”宪宗无法责罚他,退朝以后,对周围的人们说:“你们必须小心此人,连朕也畏惧他呢。”
  [35]讨淮西诸军近九万,上怒诸将久无功,辛巳,命知枢密梁守谦宣慰,因留监其军,授以空名告身五百通及金帛,以劝死事。庚寅,先加李光颜等检校官,而诏书切责,示以无功必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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