孝行览(5)

作者 : 吕不韦及门客撰    网址 : www.shuzhai.org 时间 : 2013-10-23 整理 : 古诗文网

【译文】
    春气到来草木就生长,秋气到来草木就凋零。生长与凋零,是节气支配的,不是它们自然而然会这样的。所以支配者一出现,万物没有不随之变化的,支配者不出现,万物没有可以发生变化的。古人能够审察支配者的情况,所以万物没有不能被自己利用的。
    赏罚的权力,这是由君主所掌握的。施加赏罚符合道义,那么忠诚守信相亲相爱的原则就会彰明。彰明长久而且日益增加,人们就象出于本性一样信守它,这就叫做教化成功。教化成功了,那么即使有厚赏严刑也不能禁止人们去实行。所以善于进行教化的人,根据道义施行赏罚,因而教化能够成功。教化成功了,即使施行赏罚也不能禁止人们去实行。施行赏罚不恰当也是这样。奸诈虚伪贼乱贪暴的原别兴起,长期兴起而且不能平息,人们就象出于本性一样照此去做,这就跟戎夷胡貉巴越等族的人一样了,即使有厚赏严刑也不能禁止人们这样做。郢人用两块夹板筑土墙,吴起改变了这种方法因而遭到怨恨。氐族羌族的人,他们被俘虏以后,不担心被捆绑,却担心死后不能被焚烧。这些都是由于邪曲造成的。再说,邪曲形成了,就会对人民有害处。用赏罚改变这种情况,人民就会感到安乐。所以施加赏罚,不可不慎重啊。
    从前晋文公要跟楚国人在城濮作战,召来咎犯问他说:“楚国兵多,我国兵少,怎样做才可以取胜?”咎犯回答说。“我听说礼仪繁杂的君主,对于礼仪的盛大从不感到满足,作战频繁的君主,对于诡诈之术从不感到满足。您只对楚国实行诈术就行了。”文公把咎犯的话告诉了雍季,雍季说:“把池塘弄干了来捕鱼,怎能不获得鱼?可是第二年就没有鱼了,把沼泽地烧光了来打猎,怎能不获得野兽?可是第二年就没有野兽了。诈骗的方法,虽说现在可以苟且得利,以后就不能再得利了,达不是长久之计。”文公采纳了咎犯的意见,因而在城濮打败了楚国人。回国以后行赏,雍季居首位。文公身边的入劝谏说:“城濮之战的胜利,是由于采用了咎犯的谋略。您采纳了他的意见,可是行赏却把他放在后边,这或许不可以吧!”文公说:“雍季的话,对百世有利,咎犯的话,只是顾及一时。哪有把只顾及一时的敞在对百世有利的前面的道理呢?”孔子听到这件事以后,说:“遇到危难用诈术,足以打败敌人;回国以后尊崇贤人,足以报答恩德。文公虽然不能坚持到底,却足以成就霸业了。”赏赐重人民就羡慕,人民羡慕就能成功。靠诈术成功,即便成功了,最终也必定毁坏,即便胜利了,最终也必定失败。普天下取得过胜利的人很多,可是成就霸业的才五个。文公作为其中的一个,知道胜利是如何取得的。取得了胜利如果不知这胜利是如何取得的,那就跟没有取得胜利一样。秦国战胜了戎,但却在淆打了败仗,楚国战胜了中原国家,但却在柏举打了败仗。周武王懂得这个道理,所以打了一次胜仗就称王于天下了。各种诈术充满国家,国家不可能安定,祸患不只是来自国外啊!
    赵襄子从晋用的围困中出来以后,赏赐五个有功劳的人,高赦为首。张孟谈说:“晋阳之事,高赦没有大功,赏赐时却以他为首,这是为什么呢?”襄子说,“我的国家社稷遇到危险,我自身陷于忧困之中,跟我交往而不失君臣之礼的,只有高教。我因此把他放在最前边。”孔于听到这件事以后,说;“襄于可以说是善子赏赐了。赏赐了一个人,天下那些当臣子的就没人敢于失礼了。”赵襄早用这种办法治理军队,军队就不敢轻慢。他向北灭掉代国,向东威逼齐国,让张孟谈越出城墙暗中去跟魏桓、韩康约定日期共同攻打智怕,胜利以后砍下智伯的头作为酒器,终于奠定了三家分晋的局面,难道不是施行赏罚恰当吗?

长攻
【原文】
    五曰:凡治乱存亡,安危强弱,必有其遇,然後可成,各一则不设。故桀纣虽不肖,其亡,遇汤武也。遇汤武,天也,非桀纣之不肖也。汤武虽贤,其王,遇桀纣也。遇桀纣,天也,非汤武之贤也。若桀纣不遇汤武,未必亡也。桀纣不亡,虽不肖,辱未至於此。若使汤武不遇桀纣,未必王也。汤武不王,虽贤,显未至於此。故人主有大功,不闻不肖;亡国之主,不闻贤。譬之若良农,辩土地之宜,谨耕耨之事,未必收也。然而收者,必此人也始,在於遇时雨。遇时雨,天地也,非良农所能为也。越国大饥,王恐,召范蠡而谋。范蠡曰:“王何患焉?今之饥,此越之福,而吴之祸也。夫吴国甚富,而财有馀,其王年少,智寡才轻,好须臾之名,不思後患。王若重币卑辞以请籴於吴,则食可得也。食得,其卒越必有吴,而王何患焉?”越王曰:“善!”乃使人请食於吴。吴王将与之,伍子胥进谏曰:“不可与也!夫吴之与越,接土邻境,道易人通,仇雠敌战之国也,非吴丧越,越必丧吴。若燕秦齐晋,山处陆居,岂能逾五湖九江越十七厄以有吴哉?故曰非吴丧越,越必丧吴。今将输之粟,与之食,是长吾雠而养吾仇也。财匮而民恐,悔无及也。不若勿与而攻之,固其数也。此昔吾先王之所以霸。且夫饥,代事也,犹渊之与阪,谁国无有?”吴王曰:“不然。吾闻之,义兵不攻服,仁者食饥饿。今服而攻之,非义兵也;饥而不食,非仁体也。不仁不义,虽得十越,吾不为也。”遂与之食。不出三年,而吴亦饥。使人请食於越,越王弗与,乃攻之,夫差为禽。楚王欲取息与蔡,乃先佯善蔡侯,而与之谋曰:“吾欲得息,柰何?”蔡侯曰:“息夫人,吾妻之姨也。吾请为飨息侯与其妻者,而与王俱,因而袭之。”楚王曰:“诺。”於是与蔡侯以飨礼入於息,因与俱,遂取息。旋舍於蔡,又取蔡。赵简子病,召太子而告之曰:“我死已葬,服衰而上夏屋之山以望。”太子敬诺。简子死,已葬,服衰,召大臣而告之曰:“愿登夏屋以望。” 大臣皆谏曰;“登夏屋以望,是游也。服衰以游,不可。”襄子曰:“此先君之命也,寡人弗敢废。”群臣敬诺。襄子上於夏屋,以望代俗,其乐甚美。於是襄子曰:“先君必以此教之也。”及归,虑所以取代,乃先善之。代君好色,请以其弟姊妻之,代君许诺。弟姊已往,所以善代者乃万故。马郡宜马,代君以善马奉襄子。襄子谒於代君而请觞之。马郡尽。先令舞者置兵其羽中,数百人。先具大金斗。代君至,酒酣,反斗而击之,一成,脑涂地。舞者操兵以斗,尽杀其从者。因以代君之车迎其妻,其妻遥闻之状,磨笄以自刺。故赵氏至今有刺笄之证,与反斗之号。此三君者,其有所自而得之,不备遵理,然而後世称之,有功故也。有功於此,而无其失,虽王可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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